文章来源：观察者网。 《底线思维》专栏用“快速变化”一词来形容当前的俄乌谈判进程，想必并不夸张。自11月20日美国媒体曝光特朗普政府针对俄乌战争提出的“28点和平计划”以来，国际社会从震惊该计划是否是普京的“愿望清单”，到再次陷入目前的长期拖累、相互抱怨甚至威胁。谈判似乎已经陷入某种停滞状态。不过，从本轮俄乌谈判进程中，外界也得到了一些新鲜的细节，比如美国团队构成的变化——“老熟人”库什纳的出现，以及泽连斯基在领土和选举方面的让步等。欧洲似乎正在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虽然不是心甘情愿，而俄罗斯的表现则显得略显“平静”。它一直一个月的谈判。 12月20日，俄罗斯总统特别代表德米特里耶夫前往迈阿密与特朗普特使维特科夫和女婿库什纳举行磋商。此前一天，美国、乌克兰和欧洲还与美国讨论了“和平计划”草案。与此同时，有消息称普京和马克龙计划举行会谈——时隔三年再次会面。那么，特朗普的“极限施压”说法看似“荒谬”，但有效吗？泽伦斯基似乎在退缩，但他真的有计划吗？欧洲表面上口头威胁，但真的投降了吗？俄罗斯看似稳定，但真的不着急吗？领土问题、乌克兰公民身份和欧洲安全架构是三个无法克服的关键问题。如何解读当前剧变的形势？美俄欧乌如何相互制约、保持动态平衡？与过去相比，还有多远本轮谈判进展顺利吗？是否触及乌克兰危机的三个主要问题？特朗普2.0理念将如何影响国际秩序和美国战略。关于俄罗斯和乌克兰谈判的结果，这与世界其他关键地区的博弈有何关系？中方对此有何评价？近日，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国际战略与安全研究所副所长赵龙研究员就俄罗斯与乌克兰局势、谁与美国关系等问题向观察者网分享了他的独到见解。当地时间12月3日凌晨，俄罗斯总统普京与美国近5个小时的会晤结束。特使维特科夫和特朗普女婿库什纳。图/央视新闻·特朗普的“极限施压”：预期管理、“光明与黑暗的结合” 观察者网：赵先生您好。我首先想问的是，本轮俄乌和谈是否顺利？谈判真的“认真”吗？美国突然推出“28点和平计划”令外界惊讶。现在，经过多轮对话，美国和乌克兰、欧洲和乌克兰，特别是美国和乌克兰在莫斯科的直接交流，以及美国和普京特使在莫斯科的直接交流，各方都提出了所谓的修改版本。但似乎还没有一个相对统一、明确的文字。所以，回想起来，美国率先提出了这样的计划。这是对乌克兰和欧洲的一种预期管理，是为了迫使俄罗斯、乌克兰和欧洲停火吗？您如何评价当前谈判进展？赵龙：与今年以来多次推进但成果有限的俄乌战争谈判进程相比，本轮谈判围绕“和平计划”进行讨论，无论是格式和内容更加具体和集中。各方进行了最高政治级别的直接对话。在密切接触下，关键关切、红线和关键分歧很快就“摆在桌面上”。特朗普政府现阶段的“促和平行动”大幅加大了政治投入和资源动员力度。通过不断为乌克兰设定“最后期限”、公开要求其举行选举、放弃加入北约等高调表态，美国实际上是在推行一种非常明确的“预期管理”。其主要逻辑是：有了明确的时间表和美国的公开立场，乌克兰和欧洲就会被挤压回旋余地，很难再像过去那样通过与特朗普本人的频繁对话来影响自己的判断，从而被迫在时间的压力下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在 s与此同时，美国继续向外界发出“协议即将达成”的信号。不过，尽管内容重要，但俄罗斯、乌克兰和欧洲在一些关键问题上的立场分歧仍然十分突出。从历史经验来看，真正意义的和平谈判往往需要几个基本条件：一是各方在根本分歧上表现出真正、可行的妥协意愿；其次，围绕最低共识建立相对稳定的文本框架，并在此基础上协商技术细节；第三，建立明确、可执行的监督和执行机制。对比这些标准，显然本轮比赛还存在明显差距。首先，领土问题的“死结”依然难以解开。如果要求乌克兰军队单方面撤出特定地区或在领导人领导下建立非军事区对于美国来说，这样的想法很容易被解读为对俄罗斯和乌克兰国内政治​​叙事的不可接受的重大让步，回旋余地极其有限。其次，安全问题仍缺乏现实可行性。尽管泽连斯基近日公开表示，他可能会正式放弃加入北约，转而寻求通过双边手段获得有约束力的安全保障，暗示某种“类似北约的保障”或许是可以接受的，但从实践层面来看，这一计划本身就存在结构性矛盾。因为任何将北约国家作为保证国并在冲突爆发后“自动参与”的条款，理论上都会“延长并触发”北约集体防御机制第五条。在缺乏明确的防务援助承诺的情况下，乌克兰很可能会向美国和欧洲寻求长期、大规模的军事援助和部署防御性武器，这对乌克兰来说是一种威胁。也是俄罗斯无法接受的。换句话说，美国正试图通过高知名度、高政治压力、快速谈判来调动各方心理预期，迫使基辅（某种程度上也包括莫斯科）做出让步。其“严肃性”更多地体现在形式和节奏上，而不是实质性条款的成熟性和适用性。观察家：这里我还想提一下一个细节。特朗普女婿库什纳参加了本轮谈判，并参加了12月3日在莫斯科与普京的会晤，以及上周末在迈阿密举行的美俄特使会谈。您如何看待特朗普的幕僚安排？而第一个28点计划发布后，白宫高层是如何沟通的呢？自相矛盾的说法？这说明了美国队内部存在哪些问题或倾向？赵龙：特朗普女婿库什纳直接参与谈判本身体现了特朗普在推动重大外交议程时倾向于采取“光明与黑暗”双轨运作模式的倾向。表面上，特朗普依然保持以国务卿卢比奥为代表的传统外交渠道，利用“麦克风外交”等常规手段向外界宣示原则立场，同时推进外交与互动。在聚光灯下，特朗普依靠维多利亚就领土安排、安全保障、战后秩序等最敏感、最具交易性的关键问题进行深入磋商，包括直接提出具有明确“交易逻辑”的计划。在今年10月推动以色列和哈马斯停火的过程中，库什纳展现了个人在高压、复杂的谈判环境中运作的能力。特朗普显然希望在俄乌问题上复制这种“快速流血”的停火经验，以非常规方式打破长期僵局，而不是继续进行拉锯式和程序性多边谈判。同时，库什纳的介入也旨在形成“填补”，成为维特科夫的“制衡”。过去，维特科夫的谈判技巧和判断力一直受到外界质疑。有媒体甚至透露，他在接触过程中不小心向俄方“解释”了特朗普的谈判偏好和性格特征，反而给对方设计有利方案留下了空间。在此背景下，引入像库什纳这样经验更丰富、与特朗普关系更密切的关键人物，显然有助于加强内控和风险对冲。从“28点计划”初步公布后白宫和国务院的立场并不完全一致来看，美国务院内部已经存在明显的冲突和优先事项分歧。美国政府围绕俄乌和平框架。目前的趋势是，以维特科夫、库什纳为代表的特朗普“核心团队”实际上已经超越了以卢比奥为代表的传统外交体系，正在逐渐控制和主导谈判节奏和设定关键议题。这种权力中心的转移将极大地影响未来谈判的风格、节奏和最终结果。 ·三大分歧：有限让步与艰难路线并存 观察者网：正如你所说，其实从这场战争的爆发或者乌克兰危机的性质来看，主要问题不外乎几点：安全保障/加入北约、欧洲安全架构、领土问题。在之前的各个版本的协议中，都没有就这些关键问题达成共识。看来这件事还在进行一轮讨论，还是各方的说法有微妙的变化？您认为朝哪个方向发展？兴斯有头吗？赵龙：事实上，领土问题、安全安排和北约身份仍然是双方的三大分歧。俄罗斯、乌克兰和欧盟普遍认为，如果没有具有法律约束力和可执行性的保障机制，就不可能确保冲突不再重燃；但同时，各自所坚持的前提条件在对方眼中构成了直接威胁或战略挑战。这种结构性矛盾决定了谈判推进的难度。图为相关报道截图。不过，我们也要看到，这几个月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相比任何妥协spaceiso的状态，各方立场都有一定程度的退缩和调整。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变化是，乌克兰公开宣布放弃加入北约的目标，以换取西方的安全保证。它改变了 f将安全问题的焦点从“制度联盟”转向“具体机制”，刻意消除三大分歧之一。但与此同时，乌克兰也明确强调，在政治现实中不可能也很难自愿从顿巴斯地区撤军或在领土问题上做出重大让步；而俄罗斯在现有领土控制问题上仍坚持顽固立场。这种在安全问题上松懈、在领土问题上从严的局面，将继续给未来的谈判带来困难。代价可想而知，“有限让步、强硬立场”的肉体谈判策略可能成为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共同选择。总体而言，当前的谈判正逐渐从早期的概念和原则声明转向现实的博弈和具体问题上的有限妥协。这也意味着冲突边界的界定和安全保障的精确形式成为最重要的问题。这是下一阶段谈判的真正焦点。观察者网：那么，如何评价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内部局势？泽连斯基显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最近大选前夕发生的反腐败事件，加上小特朗普的暗示，似乎表明泽伦斯基可能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但现实中，乌克兰内部是否会发生政治变化，会产生什么影响？对于俄罗斯来说，外界普遍认为俄罗斯目前在战场上占据优势，因此不急于谈判，时间站在普京这边；但疑问是窗口期可能不稳定。普京会给予特朗普目前急于达成停火协议的窗口期吗？赵龙：旷日持久的战争和腐败事件实际上大大增加了泽连斯基面临的国内政治压力。尤其是在美国和俄罗斯都对条约到期提出质疑的背景下他的总统任期以及他是否具有签署和推动和平协议的合法性，这种压力进一步加强。在此情况下，泽连斯基的回应是，如果美国和欧洲能够提供明确的安全保障，乌克兰准备在90天60克内举行总统选举，旨在通过程序性承诺缓解外界对合法性的质疑。泽连斯基表示，如果美国和欧洲能够提供明确的安全保障，乌克兰准备在60至90天内举行总统选举（视频报道截图）。但与此同时，泽连斯基也在刻意将舆论塑造成内部稳定、外部发挥的重要工具。例如，他多次强调，在控制乌克兰东部地区等关键问题上的任何妥协都必须是“公正的”，必须通过选举或全民公投得到确认，从而将领土让步问题上升为机构问题。“主权在民”的问题。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最新民意调查显示，约75%的乌克兰人反对在领土问题上做出重大妥协，63%的人表示愿意继续战斗。这种舆论结构为泽连斯基抵制过度压力、在对美关系中争取谈判空间提供了重要的政治支撑。在俄罗斯看来，凭借其在战场上自保能力所保持的相对优势，以及特朗普政府继续采取“压乌拉俄”的促和总战略，莫斯科旨在具备条件，通过堆叠军事和外交筹码，在谈判中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然而，俄罗斯也必须权衡持久战对自身经济稳定和社会生存能力的消耗，以及特朗普执政的现实制约。中期选举前个人耐心有限，政策回旋余地有限。在此背景下，俄罗斯不太可能在这个关键时期放弃，也不会主动减少战场投入。相反，更有可能的是，特朗普的风险认知将继续受到政治和军事双重压力的塑造，这促使他在“越早结束越好”的判断下加大了对乌克兰的压力，并增加了与俄罗斯妥协的意愿。当然，这种做法本身就需要保持非常敏感的“风险平衡”。如果乌克兰和欧洲作出相应让步后，俄罗斯立场的调整未能提前特朗普预期，美国的政策取向可能会发生逆转，可能不会再次停止威胁制裁，甚至在政治成本过高的情况下选择“退出”。 ·欧洲手中的“关键筹码”是什么？观察者网：特朗普的做法似乎就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既然这是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战争，那就让双方直接对话吧。当然，俄罗斯现在可能很高兴看到特朗普的策略。然而，欧洲/北约和乌克兰认为这是欧洲战略安全问题。最高层是解决北约与俄罗斯的关系。但问题是，欧洲现在有什么牌呢？您想要实现的主要目标是什么？赵龙：从欧洲国家的角度来看，乌克兰问题并不是该地区的孤立冲突。其走向和最终结局直接关系到欧洲自身的安全架构和战略未来，甚至被认为是事关“生死存亡”的结构性问题。为此，欧洲势必动用政治、外交、军事、经济等多种手段，试图将自己的主要关切纳入任何可能的和平协议中，以确保战后秩序不会从根本上破坏欧洲的安全。安全性和影响力。由此看来，美国此前提出的“28点和平计划”与欧洲在几个重要问题上的立场相悖。尽管特朗普试图通过“极限施压”将和平进程完全置于美国主导之下，但在援乌资金投入、安全安排、战后重建、取消或调整对俄制裁等关键方面，美国高度依赖欧洲合作与参与，难以单方面推进。近日，欧洲多国发表联合声明，表示将组建“多国部队”支持乌克兰。据公开声明，该部队将协助乌克兰重建武装部队、确保空域安全并提高海上安全能力。相关业务不排除在乌克兰进行。与此同时，欧盟宣布将“无限期冻结”俄罗斯在欧盟的资产，并计划用这些冻结的资产支持乌克兰。这一系列举措清楚地表明，欧洲手中真正的“关键筹码”在于其在战后重建融资、长期安全体系、制裁和非冻结安排等方面不可替代的作用。观察者网记者：马克龙不久前访华。法方联合声明中有一句话：中方支持欧洲发挥应有作用。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赵龙：中法联合声明称“中方支持欧洲发挥应有作用”，这更像是对欧洲参与和平进程的合法性和必要性的明确肯定。在我看来，这句话至少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强调地区安全架构必须由地区国家主导、广泛参与。中国始终保持任何地区冲突的解决，都应主要通过地区国家和最直接受影响的有关各方之间的协商来推动，而不是由外部势力单方面制定解决方案。在乌克兰危机中，欧洲不仅遭遇了严重的地缘危机，遭受了安全溢出、经济冲击和政治压力，而且在安全安排、战后重建资金和长期秩序设计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中国强调欧洲“应有的作用”，是对欧洲作为关键利益攸关方参与和平进程合理性的重要印证。其次，这一表态也延续了中方长期以来在安全问题上的主导地位，即要关注并妥善解决各方合理安全关切，从源头解决冲突根源，推动平衡有效的安全局势发展。，以及可持续的欧洲安全架构。回顾2014年以来乌克兰危机的演变，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危机本身的积累和加剧与欧洲安全秩序结构失衡密切相关。如果没有欧洲作为主要利益攸关方的深入参与，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执行层面上都将难以达成真正公平、持久和具有约束力的和平协议。 ·从“专属安全”到“共同安全” 观察者网：今年7月，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召开研讨会，讨论《乌克兰危机政治解决的中国视角》报告。作为报告的负责人，您认为报告中结合当前形势的发展提出了哪些思路或路径？有什么参考意义？赵龙：应该说，7月研讨会的讨论以及随后的发布《聚焦共同安全：乌克兰危机政治解决新范式》研究报告的内容总体符合近期乌克兰危机相关谈判的走势。报告的参考意义在于我们强调，乌克兰危机不仅是国家间对抗升级的产物，也凸显了欧洲安全秩序的深刻裂痕。领土归属问题是无法回避的问题，也是停火能否走向和平的决定性因素。 “换地”的简单逻辑符合当地有关各方的政治需要。有必要在遵循《联合国宪章》原则的基础上，探索分阶段、非军事化的解决方案。例如，界定了领土“法律承认”与“事实上承认”的区别，在协议中增加涉及领土所有权的“保留条款”，明确了解决争端的基本原则等。同时，我们在报告中强调，乌克兰危机对停火和维和行动的监督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由联合国安理会授权、大国参与的传统维和模式不仅难以获得有关方面的充分认可，而且数千公里接触线所需的维和兵力也远超所有国家。实际能力范围。因此，有必要探索直接部署维和部队以外的创新方法，包括引入卫星监测、固定和非固定无人装备等技术监测手段，减少因维和冲突引发的冲突再次发生。 《聚焦共同安全：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新范式》研究报告封面报告发布by the Shanghai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also pointed out that security issues are at the core of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Ukraine and Russia. For Ukraine, if it cannot join NATO in the short term, ensuring a large presence of European NATO membersin Ukraine and obtaining binding security commitments and long-term aid plans are the key to avoiding a continuation of the war. Russia emphasizes the strategic security space in the geopolitical sense, insists that Ukraine cannot join NATO, and opposes the long-term deployment of NATO members to Ukraine in the name of peacekeeping, which continues to fall into the strategic "buffer zone." Therefore, it is necessary to promote all parties to plan a common security framework including "Security Guarantee" and "Security Assurance" based on the principles of common, comprehensive, cooperative, and sustainable security.最终的结论是，乌克兰危机的政治解决进程不能仅依靠暂时的手段。停火协议或军事克制，离不开有关国家安全理念更新和重塑的过程。理想的欧洲安全架构不应依赖于美国的进步政策，也不应陷入不断的“重新武装”军备竞赛。相反，需要探索平衡各方关切和利益的共同安全新范式。我们可以借鉴亚洲安全倡议、亚洲安全模式、全球安全倡议的基本理念，实现从“排他安全”到“共同安全”、从寻求“绝对安全”到探索“相对安全”制度安排的理念更新。 ·“中美共治”。不是中国的价值取向和战略期望。观察者网：说到安全架构和概念，今年下半年，国内外舆论中出现了一些新名词。尤其是“中美大协议”。 10月釜山会晤前，特朗普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写下“G2”，引发外界想象。如何解读这些信号，它们与美国战略调整和全球秩序变化有何关系？我们都知道“G2”这个概念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了。之前和之后有什么区别？另一方面，中方在近期的官方声明和领导人通话中多次强调中美将共同维护战后国际秩序。对于这种现象你怎么看？事实上，从最近的所有信息来看，人们有点困惑。战后国家秩序是指什么样的安排？赵龙：虽然很多评论将特朗普所谓的“G2”解读为所谓“中美共治”的橄榄枝，但在我看来，这种理解有些理想主义ic 并高估了其实际内涵。如果我们将现在的“G2”与2008年奥巴马时代引发广泛讨论的“G2”概念进行比较，不难发现两者的脉络和方向都发生了显着变化。当时的“G2”主要是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背景下，依靠中美共同应对更大的挑战。全球责任的基本逻辑在于全球治理的责任共担与合作；而“G2”在特朗普当前的语境下则表现出比制度性的政治表达更加模糊。从美国新版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强调的、带有“门罗主义-特朗普推论”色彩的战略取向来看，总体体现了对所谓“半球霸权”和势力范围的偏好。理论上，这个“G2”可以解读为一种基于“共享霸权”的愿景。势力范围的重塑，但实际上更像是对当前国际格局的潜意识描述，而不是深思熟虑的战略设计。其主要意义无非是强调中美可以通过元首外交这种高度个性化的协调机制就双边、地区乃至全球问题进行沟通和协商。这种说法的背后，并没有系统的战略蓝图和制度框架。这在更大程度上反映了特朗普一贯的外交风格，而非长期的操作性政策理念。当地时间10月30日，在韩国釜山，美国等待。特朗普总统将在中美两国元首会晤开始前亮相。如果“G2”真的意味着某种形式的“共享霸权”，那么它与特朗普所奉行的“美国优先”原则在逻辑上是不一致的。事实上，国家安全法tegy报告还明确强调“不应允许任何国家变得过于强大”，并对美国外交进行了定位。 “务实但不务实，现实但不现实，有原则但不理想化，强硬但不鹰派，克制但不鸽派”。归根结底，只有一种遗产——如果它“对美国有利”。在这个框架下，美国不可能真正接受与其他大国平等、共享霸权的安排。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中国倡导的战后国际秩序不仅包括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以及以《联合国宪章》目标和原则为基础的国际关系基本准则，还包括推动世界公平有序多极化、普惠包容等规范观点。全球化。由此看来，任何植根于霸权逻辑和势力范围划分的“GX”概念，都是与中国的价值取向和战略期望格格不入的。正如我今年5月在《外交家》发表的文章指出，中国作为雅尔塔体系的受害者之一，很难接受大国通过重构势力范围、瓜分别国利益来塑造世界秩序。因此，我们没有必要对所谓“G2”进行过度解读，也不应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